陈默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在硬板床上的僵硬姿势。身上的破军大衣如同浸透了冰水,沉重冰冷地压着他。肺部的灼痛和沉重的哮鸣如同永不停止的背景噪音,脚踝的刺痛麻木得近乎失去知觉。饥饿感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反复撕扯着他空空如也的胃袋。 油毡棚的门被推开,老丁带着一身寒气进来,头发眉毛上结着更厚的白霜。他手里拿着一点冰冷的食物,照例扔了一份在陈默床边。然后他沉默地坐在墙角冰冷的砖头上,啃着自己那份,目光麻木地看着棚顶垂下的油毡布,仿佛在研究上面的褶皱。 接下来的两天,如同一个无限循环的、冰冷绝望的噩梦。 陈默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,被老丁在油毡棚和煤堆背风处之间来回拖拽。 白天,他被遗弃在煤堆后的风雪里,蜷缩着,忍受着刺骨的寒冷、剧烈的咳嗽、脚踝的痛楚和噬心的饥饿。王工头偶尔...